说完这话后,江文豪头也不回出了病房。
却没来得及,因为……床边的男人,忽然俯身而下,抱住她。
江若离一边抽噎,一边后知后觉,感到不好意思,觉得自己是不是越界了。
他敛起满腔的怒意,长腿一迈,走进了病房。
因为此刻,她掌心的温度,很有妈妈的感觉。
江若离脸更红了。
她愤愤道:“我这辈子长眼,没见过这么可恶的人!真是气死我了!”
路严爵缓步走过去,一时间心脏像被人狠狠掐住,疼痛蔓延开。
她忍不住,渐渐地抽泣着。
她不说,却不代表心里没有意见,不在意。
她父亲对两老,有时候的确仁慈得令人发指。
她似乎也没想到,路严爵会这么快重新回来。
显然,他是接到了通知,快速赶回来的。
江文豪听到这话,忽然不敢去看床上的女儿了。
她还是觉得不妥,转身往床头柜上抽了两张纸巾。
床上,江若离闭着眼睛,将被子被拉到了眼睛的位置,整张脸都埋在里面,身子微微颤动,偶尔传来轻微的啜泣声。
江若离心中说不出的感动,甚至有些想哭,红了眼眶。
她的睫毛和眼眶里,全是泪意,鼻尖都哭红了,为了压住哭声,小脸憋得无比委屈。
一时间,所有动作都没有了,干脆就这样抱着人,让她哭个够。
他衣服一看就是皇家定制,面料设计都是最好的,一件不知多贵!
唐棠对虞婉君投来崇拜的目光。
想到母亲跟他说的过程,他能想象得出那家人,是怎么对待她。
路严爵沉沉看着她,说:“江若离,要不要跟我回家?”
有一些话,都是江若离想说,却一直没说的。
雷纳局长摇摇头说:“没关系的夫人,这是我应该做的。”
虽然很轻,很轻,可还是能够听到。
“不必,在你这,衣服能有这点用处,也算不错了。”
江若离一双泛红的眼睛,猝不及防和他对了个正着。
刚出来,路严爵就匆匆推门进来了。
路严爵听到后,总算直起腰,问:“哭完了?”
接着,她揉揉江若离脑袋,宽慰道:“那两个老家伙的话,别往心里去,终归那点血缘关系,也快没了,就当做狗吠,他们不疼你,以后啊,我们来疼你。”
可江若离一时激动,却揪住他的衣服,脑袋往他颈间埋。
虞婉君拍拍他肩膀,轻声道:“进去看看她吧!好好安慰一下。”
他羞愧,又歉疚。
以至于有人进来,她都不知道。
虞婉君不提还好,一提,就气得肝疼。
虞婉君回道:“没什么事……不,也不对,应该有事儿,她心情应该不太好受!”
一进门,他还携带一身戾气,询问道:“闹事的人呢?”
路严爵感受到她的颤动,想起身看看她。
也许,哭出来就好了。
很早以前,自己只在母亲身上体会过,便再也没有了。
他叹气,俯身,轻轻抬手拉开了床单。
接着,她简明扼要,把刚才两老那恶毒的话,说给自己儿子听。
特别是看到胸口的衬衣,湿了一大块,还有被自己抓皱的衣服,顿时更不好意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