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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-2又苦又甜的眼泪(1 / 2)

('「原来不放弃的信念,是你从宿雾带回来的纪念品。」

夜晚时分,韦翔念如约拨来电话,我一边收拾书桌,一边和他聊起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,包括谢信安这个让人头疼却又让我无法忽视的孩子。

「你知道为什麽我不想放弃他吗?」我问。

「不知道。」

「因为他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你。你并不是真的坏孩子,只是没有遇到好的老师。」我看向桌上那个相框,里头是我们在宿雾最後一晚拍的合照,他笑得灿烂,我的眼神也藏不住喜悦。

「那如果他最後没变好呢?」韦翔念问。

「我相信他会变好的。只要一直相信,就能看见希望。」想到他一路从生Si边缘走回来,心中又泛起一GU坚定的暖流,

「就像你一样,成功回到我的世界。」

「但愿如此。」他语气变得柔和,「我只希望这一次,你不会再受伤。」

他的温柔像一只手,悄悄抚过我的心。我几乎就要陷落。

但我不能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因为我不想让他察觉,我心里那悄然萌芽的情感,早已长成一株不敢见光的藤蔓。

「不说这个了。」我刻意转移话题,轻声问:「你刚才说,不放弃的信念是我带回来的纪念品,那你呢?你从宿雾带回了什麽?」

「你啊!」他轻笑。

我一怔,指尖微微收紧,不知该如何回应这句话。

他又补了一句:「你是我从宿雾带回来,最重要的知己。」

後来,我收到他寄来的一张明信片。他说,那是他在开刀前就写好的。

「我原本交代我妈,如果我Si了,就把这张明信片连同告别式邀请函一起寄给你。」他的语气轻得像在开玩笑,不仔细听,还真会以为他只是在说笑。

「告别式还会有邀请函?」我认真想了几秒,才接着说:「你是打算把灵堂布置成夜店,开趴欢送自己是不是?」

「那不然,通知朋友来上香的那个东西叫什麽?」他语气一本正经,我听见他努力忍笑的声音,才发现他其实是真的不知道。

「那个叫讣闻。」我说。

「好,我记住了,我挂掉的时候,会请家人寄讣闻给你的。」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我知道他在开玩笑,可还是有那麽一瞬间,我几乎喘不过气来。

我看着明信片上他一笔一画写下的字迹,眼眶一下子红了。

山河不足重,重在遇知己

你笑时雷声温柔,暴雨无声

你在,旧胜过千万个泛泛之交

那些字,好像能从墨痕里看见他的表情,听见他写下这句话时的呼x1。

心里有一GU酸,却又悄悄泛起了温热。

他总是这样,明明说的很轻,却不着痕迹地把我的心留住。

几天後,他传讯息来。

「我准备好可以见你了,这个周末你有空吗?」

周末yAn光正好,一早我便从东北角出发,沿着蜿蜒的滨海公路一路向南。车窗倒映着行道树的影子,一段一段划过我的脸颊,像时光回放的胶卷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导航显示还有十分钟,我却忽然舍不得太快抵达,好像多一点时间,就能再多准备一点勇气。

韦翔念说:「下午三点,老街那间我们路过但没进去的咖啡店见。」

手术後他的记忆神经偶尔会出现错乱,其实我们根本没有经过什麽咖啡馆,但他记得,我就信了。

车停妥时,我心跳如鼓,双手紧握着方向盘,甚至有点不敢下车。

咖啡厅外的风铃叮当作响。

他已经坐在靠窗的位置,衬衫扣得很整齐,手指一如既往地交叠在杯缘上。当他抬头看到我时,嘴角g起那抹熟悉的笑容。

那一瞬间,我差点就哭了。

「我还活着。」他笑着说,语气听来像是调侃,却也像是给我的保证。

我用力点头,快步走向他。脚步急促,却在距离他一步的地方,y生生停住。

我多想抱住他,把这段时间的恐惧、等待、不安,全都压进那个拥抱里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但我不敢。

他看起来好瘦,瘦得连脖子都陷进衬衫里;眼神虽然依旧明亮,却藏着一种说不出口的疲惫。

「你一个人从医院回来,不会太累吗?」我坐下,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自然。

「还好,想先把自己收拾一下,才让你见我。」他笑了笑,「就很怕狐臭太臭啊!」

我无言地沉默了一会儿,才轻声说:「你知道我昨天梦见你了吗?」

「梦见什麽?」

「梦见你没有回讯息,是因为……已经不在了。」我笑得苦涩,「然後我醒来时,眼泪都乾了。」

「没人教你跟久别重逢的朋友见面,不要说触楣头的话吗?」他伸出手指轻敲我额头。

「我很抱歉。」他真的很厉害,总是能用三两句话,驱散我心中的乌云。

「好久不见,但你看起来,并没有很想念我的感觉。」他口气像是玩笑,又好像藏着些许认真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我的手放在膝上,紧紧握着。

我知道我不能冲动,不能让情绪太满,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:「你知不知道,我有多想抱你一下?」

他怔住,眼神在我脸上停了一秒,像是在试图读懂我话里的真实情感。

「那你为什麽不抱?」他问,语气轻淡,却像一个试探。

我低头苦笑:「因为我怕吓到你。」

那一刻,他没有说话。我们之间沉默了好几秒,时间像是凝固住了。窗外yAn光照在他脸上,我终於忍不住,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背。

那只手温热而虚弱,他没有cH0U开,只是轻轻覆上我的手指。

「刘思念,我真的很高兴还能再见到你。」

他说这句话时,我刚好抬头看见他的眼睛,那里有光,是久违的、柔软的光。

我正想说些什麽,他却忽然开口:「你还记得,我以前的工作吗?」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我一怔,点了点头:「当然记得,急诊室的护士,超英勇的那种。」

「最近我有在想,等身T状况再稳定一点,或许可以回医院看看,哪怕只是做些文书工作也好。」他语气很轻,却藏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盼望。

「你确定吗?那可是b打怪还累的地方。」我半开玩笑地说,眼眶却有些热。

他笑了,笑容不如以往那麽张扬,但多了一点属於活下来的人的坚定。

「我不知道还剩多少时间,但我还有很多国家没去。只是……剩下的存款可能不足以支撑我这样到处飞。」他说得平静,却像一颗小石子,丢进了我心湖的最深处。

窗外风铃再度响起,像是一场平静之後的预告,也像命运对这场重逢所给予的最温柔的回应。

我没有说话,只是轻轻地、更加用力地握紧了他的手,说:「那我也要更努力工作,陪你到处飞。」

「好啊!」他说,语气里藏不住笑意,那是一种b言语更深的承诺。

【本章阅读完毕,更多请搜索领看中文http://m.25shuwu.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】', '')('後来我才发现,韦翔念是一个极度有行动力的人。

才刚和我提到想回到职场,不过短短一周,他便透过朋友的介绍,重新回到医院担任儿科病房的护理师。

「我很好奇你为什麽会选择儿科。」从我们上次见面分别後,几乎每个夜晚,我们都会通话,从日常聊到梦想,常常一聊就是两个小时。

「我也很纳闷,因为我真的不喜欢小孩。」他轻笑,语气中带着一贯的调侃与自我解嘲。电话那头还隐约传来小声对话,可能是哪个孩子的家长正与他交谈。

「但後来我想了想,我觉得是因为你的关系。」

「我?」

「对啊!我每天都听你分享和学生相处的日常,发现小孩好像也没那麽可怕。」

我听见他的笑声,忍不住跟着弯起嘴角,「是啊!虽然还是常常会被他们气到不行,但他们大部分时间真的都很可Ai。」

我一边说,一边把玩着他送给我的那个小公仔,那是我们还在宿雾时,他在市集里挑的,当时一脸坚定地说:「这个好像你,缩小版的你。」

缩小版的我?

但那明明是一只看上去很伤心的小海豚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「那你呢?一切都还好吗?」

「很好啊!工作很快就上手了,也开始会跟以前的朋友约吃饭。我常常会忘记自己是癌症病人。」他的语气听来很轻松,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。

其实我早已从他的社交软T里,看清楚他最近的生活步调。他在照片里总是笑得很灿烂,看起来b我认识他时更自由、更有朝气。

但有件事却一直卡在我心口,如同鱼刺般哽着,拔不出也咽不下。

在生病之前,他就是那种身边从不缺乏nVX朋友的人。

那些nV孩一个b一个亮眼,气质出众,还个个都是艺术圈出身。与他兴趣相投,她们应该有说不完的话题和共同语言吧?

而我呢?

只能在远端不动声sE地看着他和她们一起吃饭、出游、合照。

理智知道那是他的自由、他的生活,但情绪上,却仍难以控制地患得患失。

我开始怀疑,那段属於我们的专属时光,在宿雾那个既陌生又亲密的岛屿,是不是也只因为地点特殊、气氛不同而产生了错觉?

他是不是只在那段旅程里,把我当成「当下最熟悉的依靠」?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「你为什麽突然不说话?」电话那头,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困惑,打断我飞得太远的思绪。

「没有啊。」

「你如果有空,要不要再来苗栗玩?我有很多朋友都想要认识你。」他的语气里透着期待,像孩子邀请挚友参加秘密派对。

「你的朋友?」

「是啊!我这阵子和以前的同学聚会时,到处说你的好话,Ga0得她们全部都对你充满了好奇。」他笑得很开心,甚至带着一点小小的骄傲。

「你跟谁说?又说我什麽好话?」我有些惊讶,更有些不敢置信,原来我早已悄悄进入他的朋友圈。

「我在限时动态上,照片里的那些nV生啊!你不是每一篇都有看吗?」

没想到他竟注意到我「每一篇都有看」,我不禁发出几声乾笑,心里泛起一GU又酸又甜的情绪。

「你该不会是跟她们说我很好骗吧!」我提高音量,佯装生气:「我想那并不是好话,而且你讲出来只会显得你整个人非常恶劣,会掉桃花。」

「哈哈哈!我怎麽可能是说你很好骗。」

「那不然我还有什麽优点?我又没有她们漂亮,也不像她们会画画,就是一个平凡到极点的nV人。」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这句话从嘴里说出时,我才惊觉,原来我b想像中还要介意。

我明明不是一个不自信的人,可是我不知道为什麽,在他面前,我总是会忍不住质疑,是不是自己不够特别,不够耀眼。

他彷佛察觉了这些细微的脆弱,语气放得很轻,像是要慢慢包裹我心里的自卑。

「首先,我觉得你长得很可Ai。」他顿了一下,接着笑说:「再来我觉得,她们没有b我还要会画画。」

我还来不及反应,他又补了一句:「我跟她们说,我遇见了一个让我想重新接受治疗的人,因为她让我觉得,活下去好像不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。」

我愣住,指尖不自觉地收紧。

「你说的那个人……是我吗?」

「当然是你,这样你还觉得自己很平凡吗?」

我的心像是坐上了云端,缓缓升起,一层层穿越怀疑与不安。

「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影响你这麽大。」

「没关系,我知道就好了。」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他语气温柔,像是夜晚吹进房间的风,无声无息,却让人一夜好眠。

北部连续下了将近一个月的雨,今天终於放晴。

yAn光像是被压抑太久,终於奔出云层,乾净俐落地洒在柏油路面上。空气像刚洗过的玻璃,乾澈透明,连远方的山峦轮廓都被g勒得异常分明。

虽是周末,但身为护理师的韦翔念并没有排到休假。我原本打算睡到自然醒,再和张舒晴去市区吃那间新开的火锅吃到饱。

没想到,一大早他就打电话来:「如果我特地请了假去找你,请你中午十二点出现在台北地下街,会不会太过分?」

我r0u着眼睛没回答,只是看了看床边闹钟,默默估算了从这里过去的时间。

「走啦,陪我去一个地方。」他话说得神秘,却难得语气正经。

「你是想徵询我意愿,还是早就搭上高铁了?」我回问。

「我现在人在台中站。」他笑着说,语气有一种理所当然的笃定。

我也笑了,因为他知道我一定会赴约,而我也乐於成全他的自信。

「好,那等等见。」我挂上电话,立刻从床上弹起,准备梳洗打理。声响似乎吵醒了还在睡梦中的张舒晴。

内容未完,下一页继续阅读', '')('「你要出门?」她r0u着眼坐起来,看着我这个本该还赖在被窝里的人。

「韦翔念约我见面。」我一边翻出两件新买的洋装,在镜前交叉b划。

张舒晴听完这句,竟立刻从床上跳起来,JiNg神瞬间饱满,冲到书桌前抓起她的化妆包。

「快来,坐好!我帮你化妆,今天不准乱穿搭。」

我们约在台北地下街的某个出口碰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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